我们都有很多待完成的梦,因为还有很多时间。
「如蝶翩翩」是一部七旬爷爷追梦,踏上学习芭蕾舞而交到忘年之交的故事。才第一集就金句满满,让人感受人生既短但梦想很长,还有面对人生终点时的遗憾。
在好友的葬礼上,德出爷爷和其他友人们齐聚一堂。盘点着谁因为妻子住院没到、谁因为身体不好没到、谁因为探望孙子没到,其中一位友人说着:「到了我们这年纪,不是我们要包尿布,就是孙子孙女要包尿布。」惹得其他爷爷们一笑,连忙称是。简单的一句话就道尽了岁月,也说出了人生的终点与起点是如此紧密相接,却又生生不息。「话虽如此,还是很悲伤啊。」
「曾想着要规划老年,想着想着就70岁了。」
德出爷爷说了想规划之后的生活,朋友感叹地说着这句话。德出爷爷近似於爸妈的年代,在他们的年代里从小就是努力生存,长大后就是汲汲营营的为家人打拼。那个年代除了经济富裕的人,普遍还是要为了三餐奔波,所以工作比较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「兴趣」、「喜欢」等等。等到能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,突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较好。
就像我爸妈也说过:「兴趣?我没有特别想过是什么耶」。所以听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真的很心有戚戚焉,虽然说这句话的爷爷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,但他的语气却非常细微的带出「怎么回过神来已经这个岁数了」的微微无奈跟遗憾。
「子女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。」
在参加完子女为自己举办的生日会后,回家的路上,德出爷爷希望妻子能为自己着想,不要再负担女儿的经济。妻子很生气地说她没有办法不管自己的女儿。德出爷爷好言相劝:「你也该为你自己的人生想想。」没想到妻子气呼呼地反驳:「子女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!」
似乎就像看到大部分妈妈们的心声啊XD
忘了哪一部剧里有个妈妈说到:「在结婚生小孩之后,我不再是O小姐,而是OO的妻子、OO的妈妈。」我想妈妈们一开始应该都只想着自己的人生吧!所以才有这番感叹。但随着时间过去,跟家庭、孩子的时间相处长了后,不知不觉也习惯了作为「母亲」的生活后,他们忽然间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了。
记得我妈因为身体状况不得已退休的时候,她曾跟我说过:「迎来空巢期很难受。」纵使她本来也拥有很多兴趣与才艺,也不知不觉将大部分时间放在家庭上面,这句话也是一种母爱的表现吧。当然,有时候也会是沉重的压力。
「前进号!前进!我要前往广阔的大海。」
第一集其实有无数个让我动容的瞬间,但我最最最喜欢的还是住在疗养院的德出爷爷好友夜半醒来的这幕!
年轻时似乎有愧於妻小,所以年迈后一个人住在疗养中心,妻子与孩子都没有来探望,只有德出爷爷每一阵子就会拎着好友爱吃的食物来探望他。
这位好友一辈子都在为他人造船。他的梦想就是做一艘名为「前进号」的船,驶着他航向广阔的大海。让我想到海贼王:去吧!我的宝藏就在那里!XDDD
可是到了人生的终点,他还是尚未完成这个梦想。他对着德出爷爷说:「你有什么梦想,趁着脚还有力气,神智还有清醒的时候,就要趁现在赶快去实行啊!」
一天夜里,在疗养院的好友突然从睡梦中醒来,他慌忙地折起了纸船,匆匆地跑向阳台将纸船丢出:「前进号!前进!我要前往广阔的大海!非常广阔的大海!」路面上的柏油路就像展开的无边无际的海洋,看着落下的纸船,爷爷的表情就像终於追寻到梦想那样的兴奋以及欣慰。
他写了一封信给德出爷爷:「最近我常常听到大海的声音,在广阔的大海里,鲸鱼在大海里优游着,而我穿越那广阔的海洋,坐在前进号上,我总觉得我在海上前进,但很可惜,我总会醒来.....不知道是睡着了,还是药效发作,我搞不清楚。我越来越难忍受疼痛了,我希望至少在最后一刻,我能感到幸福。」
随着船无声无息的掉到了地面,也象徵爷爷就这样离开了人世。德出爷爷握着好友写的信轻声问着:「你现在到广阔的大海了吗?」
德出爷爷看了一场芭蕾舞后,梦想却比回忆更加清晰。他决定去上次看见练舞的教室问问能不能学芭蕾舞,就算被拒绝很多次,也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,也无法打退德出爷爷的决心。
「为了餬口,为了照顾妻小,我一直以为那样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。」
练舞教室的老师发现德出爷爷眼里的光芒,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想学芭蕾舞呢?德出爷爷说了:「我从来没有做过自己想做的事,为了餬口,为了照顾妻小,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,我还以为那样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,现在我才打算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」短短一行字真的说中了好多人的心声......
我们一直以为这样汲汲营营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,当然,这样的生活是没有错的。好像要承担很多责任、做很多努力,不能做没有获得成就跟金钱的事,这样才会进步、才会过得好,否则就是浪费时间。这样的日子才是理所当然的,
只是我们把理所当然的范围放得太小了。其实过得好,才是理所当然的生活。
那为什么让自己能开心的事(就算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成就),就不是一种进步?也不是一种理所当然呢?
德出爷爷的这番话像是再次敲醒了我心里的钟。
其实我一直是个很随心所欲的人,也非常感恩父母不会太阻止我做的每件事。例如不喜欢在办公室上班(虽然现在就在办公室上班)、例如工作稳定却突然跑去日本打工度假、在长大的路途中,我一直在挣脱他们眼中的乖小孩,也没有走在大众期盼的角色中(工作要稳定啦、30岁要有什么成就之类的)
我一边旁徨,一边走,走成了现在的样子。偶尔,我也会迷失在大众眼光之中。觉得我好像不应该这样,我好像要更努力变成一个「有用」的人,那样才是理所当然的,然后就在心里更加迷惘挣扎。
但我还是一个比起他人眼光更听从自己内心的人(笑)。所以偶尔那样的心情来时,我会陷入低潮,但也会找到方向再站起来。但德出爷爷的话,就像用另一种年龄的角度在那样的低潮提醒我:「只要让自己过得好就是理所当然的生活,无需顾虑愧疚或他人的眼光。」现在的我也仍然迷惘着继续走着,但期盼每一天都能无愧於自己的生活。那样才是理所当然的嘛!
我每次看剧都会停不下来,但如蝶翩翩却是一部我想慢慢、好几天才看一集的剧。才第一集就让我感动满满,后来的日子到底怎么过啊!!!